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賭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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賭運

黑莓酒吧, 小說中重要劇情上演的舞臺,風暴的中心。

抱著孩子跟著蘇燈心走入酒吧的白及,不由發出質疑:“這叫酒吧?”

眼前這個有三層結構面積遼闊擺滿各種□□機器的, 分明是個住宿性質的賭場。

三樓酒店包房可過夜, 一二層賭場牌桌,僅有入門的角落是提供酒水的吧臺。

“據說古人類時期的文藝創作在遇到嚴格的審查期時,會用一些中性詞匯代替高敏感詞匯。”蘇燈心猜測道, “我想應該是為了避免該文被屏蔽, 才將賭場替換成酒吧。”

白及試圖理解,但沈默一陣後, 他放棄了。

“那我們這種帶著孩子逛賭場的?”白及指了指懷中睡眠的嬰兒。

蘇燈心糾正了他的用詞:“是帶著孩子參觀家族產業, 合法正當。”

“好合理, 好幽默。”白及甘拜下風。

“你賭過嗎?”蘇燈心撥弄著一個獨立的機器,它的玩法堪稱幼稚,拉動搖桿, 只要轉出三條長得一樣的青龍圖案畫,就能拿到一百枚黑色籌碼,黑色籌碼的兌換價格是千元一只。

白及乖寶寶搖頭:“我運氣不好,從不碰這些。”

“如果運氣好呢?”

“也不會碰吧……”白及說,“我好像天生缺安全感,加上……你知道的, 東海他們那些都愛玩賭,我就很反感這些。”

“如果不是運氣型, 而是博弈型呢?”蘇燈心搖出了三條龍,哼笑了一聲, 目光飄向旁邊的牌桌。

那裏有人正在玩牌。

“……純粹是計算概率,沒有人作弊的話。”白及說, “似乎也沒什麽可玩的。”

“試試看?”蘇燈心道,“咱倆下盤棋?”

“你很會下棋。”白及篤定。

“怎麽看出來的?”

“就那次在活動室……”

有次活動室,蘇燈心拿著歲遮的手機玩一種小游戲,是帶點策略的走格子填詞小游戲,那個時候他在旁邊看了一眼,大腦自動給出的判斷,是應該挪動最左邊的,清除障礙填上左邊空缺,之後再向全版圖推進。

蘇燈心卻在雜亂無章的填詞,選詞走格很跳躍,白及最開始以為她在隨手填,到後來她走到某個格後,眼睛就不再盯屏幕,而是和千裏開起了玩笑。

而她再也沒看一眼的游戲,格子很快便自動填好。

白及這才明白,她用最短路徑完成了關鍵一步,觸發了最佳路徑自動回填。

她之前所有的擺弄,都是為了這一步。

“咱倆玩一局。”蘇燈心上了牌桌,“只差你了。”

白及聞言擡頭:“你和他們都玩過了?”

“以不同方式吧。”蘇燈心等待著發牌,“咱倆就按這本書裏的規則玩。”

湊數字,每一局先用骰子搖出個數。接著開牌,每人總共發五張,可以棄牌重抽一次,不同花色代表不同的倍數,大小看牌上的數字,五張算好,加起來的數字總和最接近本局搖出來的數字,且不超過這個數字,就是贏家。

“是數字概率啊……”白及似乎有了點自信,但仍喃喃念叨著自己的數學不是很好。

蘇燈心和封南千裏下過棋,還見過歲遮玩填字游戲,那三個的大腦側重點,她基本摸出了底細。

封南不太重布局,但擅長局部抓痕跡猜測對手棋,前期能和她下個有來有回。不過,他基本下到中盤就能看出敗局已定,後面就會敷衍了事,開始邊下棋邊思考中午吃什麽。

千裏和她是一種類型,所以和千裏下棋,總會看到千裏思索後了然偷笑,他能發現自己的布局,等摸清她的真實意圖後,就會問她:“接下來想怎麽玩?”

而歲遮,蘇燈心盯著他打過一盤填字游戲,基本上就是隨意,出什麽打什麽,一心兩用的,大多數都是在聽他們八卦聊天,游戲只是他消遣大腦的健身啞鈴。不過,如果她要求歲遮好好玩一局的話,他認真起來畫風會兩級反轉,除了不持久,別的沒毛病。

不知道,現在這個瞧著像被迫上桌的良家主夫,會是什麽風格的。

骰子落桌,要達到的數字目標已定。

“開牌。”

蘇燈心率先翻開自己的牌,看向白及手中的牌,他抽到了一個最小的數字。

“我的運氣。”白及嘆氣。

“上了桌,就不能總把壞運氣掛嘴邊。”蘇燈心調侃道。

“和賭沾邊的,我運氣真的不太行。”白及目光黯淡道。

他中途選擇棄牌一張再抽新的,到手後整租牌超過了目標數字,爆掉。

這個結果意料之中,白及平靜宣布:“我輸了。”

蘇燈心交疊著手,觀察著他。

“如果……加上作弊呢?”

“怎麽可以作弊呢?”白及搖頭。

“這裏畢竟是賭場,不作弊就不是賭場。”

白及還是搖頭,將遵紀守法優等生準則貫徹到底。他用手背推了下眼鏡,托著嬰兒起身。

“我不想在你面前作弊。”

總體來說,如同汽水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,開頭是甜的,也刺激過,但終究索然無味。

回家仍然是老程序,做飯哄孩子,遭受二世祖的精神攻擊。

好在,蘇燈心面完了保姆和廚子。

這種應該是原著小說中沒出現過的人物,所以面試過程相當恐怖,很像魔靈從馬路上中抓了兩個路人來應付小殿下。

雖然面試不合格,但蘇燈心還是讓他倆留下了。

結果,廚子幫白及做飯時,往垃圾桶倒熱油,險些把廚房點了,而保姆只會機械的餵奶換尿不濕,嬰兒哭鬧時,保姆也只固定唱兩句兒歌。

半夜,聽著嬰兒的啼哭聲和固定的兩句詭異兒歌。

白及躺在床上,眼睛望著天花板,說:“不覺得很恐怖嗎?”

“還挺有氛圍。”蘇燈心幽默道。

言情本被他們完成了恐怖本,倒是夫妻同床異夢,他倆演了個十足十。

“忍住。”蘇燈心說,“跟你無關,孩子哭著哭著就睡了,保姆唱著唱著就停了。”

保姆唱了有二十多分鐘,孩子的哭聲停止。蘇燈心甩去滿腦子的那兩句兒歌,轉過身準備完全放松後進入睡夢中。

只是一轉身看到白及,她又有了新的打算。

“睡著了嗎?”蘇燈心問。

按照白及的性格,應該不會跟她玩裝睡,所以沒有回應,那就一定是睡著了。

蘇燈心掀開了被角。

她這次好奇的不是魚尾,而是腿。

她腦海裏留著一種說不清的觸感,像是誰的腿,而那個觸感……她難以描述,就如絲綢從自己的身上輕輕滑下去,絲潤且稍縱即逝。

她很想找到那雙腿,再去觸碰一次,確認它是誰的。

而提到腿,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及。

可恥的說,那晚老爹的手下敗將挑釁撈走白及威脅時,她跑神了半秒鐘,就是因為看到了白及的那條魚尾。

放他進海池時,她也在控制住自己,不要太明顯地盯著他的魚尾看。

但是,她一直都有個心願,她想抱著一條人魚睡覺,讓人魚的尾巴纏在她的身上。

她嘗試過人魚型抱枕,不行,根本解決不了她的本質需求。她要的是有體溫的,有魚尾觸感的,偶爾還能感觸到魚尾紋路的那種,棉花抱枕即便是等身的,也難以成為代餐。

原本,天星有找過他的老友——一條深海人魚老人家,讓蘇燈心摸魚尾解饞。

但蘇燈心認為,挑選可以摟著睡覺的魚尾這種私事,和挑對象同等標準,要找投緣的,渾身上下對味的,才能美滋滋抱著魚尾沈浸式享受。

蘇燈心蜷起腳尖,碰了碰白及的腿。

白及睡覺是要穿成套的睡衣睡褲,這種隔著布料的觸碰半點用都沒。

剛剛的觸碰沒辦法確定留在自己腦海中的觸感是否是白及,但能讓她確認自己的想法。

其實剛剛她躺在床上,有在思考要不要和白及到此為止,今後不再加深關系。她慫恿了一天,也沒能看到那個驚艷她學生時代的白及學長再現,心中多少是有失落的。

但腳尖觸碰到他的腿後,蘇燈心突然意識到,白及也不能少,不然她一直以來渴望的和魚尾相互纏著睡覺的願望,就再也實現不了了。

她不認為,自己還能找到比他更對味的人魚了。

何況,她總感覺,除了魚尾之外,她真的有見過白及更“猛健”的一面,那條魚尾纏她的力量,應該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合心意。

因此,不能放棄白及,古魔法社就應該整整齊齊團團圓圓,少一個就不是那個味了。

再者,脫掉白及現在的優等生安全枷鎖,讓他歸來仍是那個少年,也是很有意思的挑戰。

蘇燈心睡著後,白及悄然坐起來,睜大了雙眼。

他快睡著的時候,蘇燈心問他睡著了沒,他遲了一拍沒應聲,結果沒料到,蘇燈心竟然掀他被子摸他腿!

他當時完全出於僵硬狀態,只能繼續裝睡挺屍。

他怎麽也沒想過,蘇燈心會上腳摸他!

這怎麽辦呢,他明天還怎麽面對蘇燈心?!

不過……這麽說的話,蘇燈心對自己還是有興趣的,也不算他一廂情願。

白及不知該哭還是該樂,他默默坐了會兒,發著燙躺了回去,然後不出意外的失眠了。

窗口蒙蒙亮時,白及火速逃離了這張床。

他沒想好要怎麽辦,簡單做了早餐後,就逃到了學校。

只是這一天,他都沒課。

蘇燈心睡醒後,床頭站著秘書。

“……我男人呢?”蘇燈心問。

秘書清了清嗓子,回答:“上班去了。”

秘書將日程安排遞到蘇燈心眼皮下。

今天有重要的合作夥伴到公司參觀,所以她必須要去工作。

蘇燈心:“嗯?”

是要觸發重要的劇情節點了嗎?

白及躲在學校摘了眼鏡呆坐了一個上午,奪命電話打來,似乎他不接,這個電話就響到天長地久。

白及按了接聽鍵,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吼:“姐夫!!哥!救我!!”

白及看了又看,確信這個電話是由蘇燈心的那個便宜弟弟打來的。

叫他姐夫誒。

“怎麽了?”他問。

“我給你發個地址,你來!”二世祖抖著聲音說,“我兒子被搶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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